林俞晴点点头。
「以后不准吃垃圾食物了,饮料也不准。」他语气仍是平淡,却不容置疑。
「……知道了。」她声音轻得像气音。
她原以为他又要冷处理她、或者什么都不说就走,没想到他竟主动讲话。
她忍不住抬头瞄了他一眼,低声问出心里那个忍了好久的疑问:
「他不是心脏科医生吗……怎么连把脉都会?看起来……好像什么都知道。」
沉柏川没马上回答,像是在回忆什么,然后才慢慢开口:「那臭小子家里是中医世家,从小就被当接班人栽培。」
他语气里透出一点无奈和熟稔的笑意:「结果他偏偏反骨,非说要去开刀,跑去当外科医生,把他爸气得差点跟他断绝关係。但底子还在,要他看个体质、把把脉这种东西……不难。」
林俞晴一边听,一边看着他,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。
她原本以为那种会骂沉柏川还不会被弄死的人已经够稀有了,结果他居然还是个隐藏版医术全能。
沉柏川看她那副惊讶到失神的小表情,忽然发现——她开口说话了。
从惩罚她到现在,她一直安静得像失了声,怕他怕到连呼吸都轻,眼神一对上他就立刻避开。
但现在,她开口了。
说话了。
甚至……开口问了一个与今天无关的问题。
他低头看着她,语气突然压低了一点,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。
「嗯?不害怕我了?」
林俞晴的身体明显一僵。
她嘴唇动了动,没有回答。
但她知道,他感觉到了。
她还是怕的,身体在怕,肌肉还记得疼痛,甚至她一想到那些刑具……全身都还会发冷。
但她也明白,他没有要她「不怕」。
那不是他要的反应。他要的,是她怕得对,怕得准,怕得刚刚好——怕到守规矩、怕到不再越线。
沉柏川没再追问,只是伸手,帮她把退热贴又按紧了些,动作轻,语气淡。
「现在先睡一会儿。」
「……嗯。」
他没离开,就让她靠着,直到她气息渐稳、眼神昏沉地再次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