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德皇威廉二世根本就没去城南,他怎么会立于危城之下呢?
&esp;&esp;当汉斯·冯·普莱森来报,说他哄骗赵传薪喝下毒酒后,赵传薪中毒却没死,但要求乘坐皇帝座驾,并要在里面装满金马克后,威廉二世和首相贝特曼·霍尔维格、陆军元帅利奥波德·马克西米安都懵了。
&esp;&esp;这他妈什么脑回路?
&esp;&esp;威廉二世所属的霍亨索伦家族,在整个欧洲范围内,都算得上是底蕴最雄厚的皇族。
&esp;&esp;钱,他真有。
&esp;&esp;他咬牙切齿:“这个贪得无厌的亚洲人,临死都惦记着财富。好,去取2万金马克,给他铺在马车里,这钱我出了。”
&esp;&esp;这钱左手出右手回,怎么算都不亏。
&esp;&esp;两万金马克,相当于47643美元,在此时来说真不算小数目。
&esp;&esp;两万金马克,三百多斤重,加上车和人,怕是要两匹马拉着才轻松。
&esp;&esp;于是,汉斯·冯·普莱森带着一辆铺上了金灿灿的金马克的马车,去了废墟外的古桥上。
&esp;&esp;来路上,他一直默默祈祷,最好等他到的时候,赵传薪已经毒发身亡。
&esp;&esp;然而事与愿违,当他到,赵传薪搀扶着大厨,正摇摇晃晃的吹牛逼:“改日咱们得比比厨艺,别的不说,刚才我看了,你的刀工比我差远了……”
&esp;&esp;主厨满脸不服,摇头说:“先生,您不了解我。”
&esp;&esp;赵传薪见他如此,便从车上取下一根火腿,掏出气旋厨刀,在掌心切割。
&esp;&esp;唰唰唰……
&esp;&esp;薄如蝉翼的火腿片被弹到了另一侧。
&esp;&esp;主厨见赵传薪运刀如飞,眼珠子快瞪了出来:“这……”
&esp;&esp;不服不行。
&esp;&esp;而汉斯·冯·普莱森脸色就很难看了。
&esp;&esp;不是马上毒发身亡了吗?
&esp;&esp;咋玩刀还玩的这么溜呢?
&esp;&esp;不科学啊。
&esp;&esp;难道非得在酒里参半斤砒霜才能毒死他么?
&esp;&esp;赵传薪扶着主厨的肩膀,步履艰难的朝马车走去。
&esp;&esp;主厨也是性情中人,帮赵传薪开门,扶他上车。
&esp;&esp;赵传薪看见车上铺着的金马克,这些金币上,有的刻着威廉一世的头像,有的则是各公国和王国国王或者大公的头像,但分量几乎一致。
&esp;&esp;赵传薪咧嘴傻笑:“好好好,这才是皇帝的座驾。”
&esp;&esp;汉斯·冯·普莱森咬牙问:“先生,咱们现在能走了吗?”
&esp;&esp;赵传薪向后一瘫:“走,出发!”
&esp;&esp;车夫策动马匹前进。
&esp;&esp;赵传薪乐呵呵的将两万金马克偷偷收入囊中后,忽然对车窗外骑马的汉斯·冯·普莱森说:“饭吃了,马车坐了,钱也收了,要不今天到此为止吧。”
&esp;&esp;“啥?”汉斯·冯·普莱森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皇帝陛下还在城南等着您呢?”
&esp;&esp;赵传薪揉了揉肚子,满脸为难:“也许你们的肉不太新鲜,我觉得肚子疼,要不就算了吧。”
&esp;&esp;肉不新鲜?
&esp;&esp;多新鲜那。
&esp;&esp;都是现宰的,怎么会不新鲜?这都不新鲜,那只能啃生肉了。
&esp;&esp;你肚子疼,那是毒药发作了,傻逼。
&esp;&esp;最重要的是,城南郊外墓地旁,带刺铁丝网、壕堑和炮兵阵地全部就位,这时候你说不去就不去?
&esp;&esp;他看赵传薪额头的汗和苍白的脸色,认为赵传薪体内砒霜毒性已经开始生效,就冷着脸说:“不行,皇帝的道歉仪式,岂是说取消就能取消的?”
&esp;&esp;他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,说话便有些肆无忌惮。
&esp;&esp;赵传薪额头的水珠越来越多。
&esp;&esp;但他的笑容,在柏林的上午阳光中尤显得灿烂。
&esp;&esp;他忽然不再大舌头,吐字清晰的说:“汉斯·冯·普莱森,你听好了,这样下去会死人的。”
&esp;&esp;汉斯·冯·普莱森王八吃秤砣,铁了心今天要弄死赵传薪。
&esp;&esp;而且他觉得赵传薪已经是强弩之末,于是语气强硬,冷笑说:“帝王一怒,伏尸百万,血流漂杵,的确会死人。我们最好不要惹皇帝发怒,还是按照约定去城南吧。”
&esp;&esp;说完,他又冷哼一声。
&esp;&esp;赵传薪啊赵传薪,想来你感觉到大限已近,感应到中毒了,想要裹足不前?门都没有。
&esp;&esp;此时,赵传薪额头的水珠,忽然全部蒸发。
&esp;&esp;他的声音更加清晰:“汉斯·冯·普莱森,能伏尸百万血流漂杵的,可不仅有皇帝。”
&esp;&esp;汉斯·冯·普莱森已经沉浸在战后赏功阶段的白日梦当中,哪里听得进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