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况且他们有青灵天枝,也不怕惧寰阳能如何。
&esp;&esp;灵都道人回到了自家道宫之中,有弟子走了过来,道:“上尊,此是方才自幽城发来的呈书。”
&esp;&esp;灵都道人拿过来看过,将此书化去,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事,问道:“近来金玄尊那里如何?”
&esp;&esp;那弟子道:“金玄尊一直在天外教授弟子,倒也没什么动静,倒是不久之前,他向人打听了一了卫玄尊之事。”
&esp;&esp;“卫茂?”
&esp;&esp;灵都道人微微诧异,卫茂也是上宸天玄尊,不过自百多年前闭关之后,就一直未曾出来过,但这也不算什么,真修闭关,百年载不算长久,只是金郅行忽然打听起一位……这两人以往莫非打过什么交道?
&esp;&esp;他思索一下,唤了一声,“治灵何在?”
&esp;&esp;话音落下,便有一个身影飘忽,身着青衣的道人出现在面前,稽首言道:“灵都上尊有何吩咐?”
&esp;&esp;灵都道人问道:“卫茂当日为何闭关?”
&esp;&esp;那道人回道:“卫玄尊当日与人某位天夏玄尊交手,据说受损不小,回来之后便就闭关休养,并说要参悟更为上乘的功法。”
&esp;&esp;灵都道人挥了挥手,那道人一个稽首,化散飘去。
&esp;&esp;那弟子见他思索,问道:“上尊,可要把金玄尊唤来问一问么?”
&esp;&esp;灵都道人淡然道:“不必,此事你也不许说与他人知晓。”
&esp;&esp;那弟子谨慎回道:“是,弟子谨记。”
&esp;&esp;灵都道人道:“去把浑空玄尊唤来,就说幽城那边已得回书,需他再去一回,定下事机了。”
&esp;&esp;瞻空道人离了东庭南陆之后,便就纵空回了上层,直接将此行发现呈报给了玄廷知晓。
&esp;&esp;玄廷收到这消息,因为这里可能涉及寰阳派,立时令陈禹、林怀辛、武倾墟三位廷执负责追查此事。
&esp;&esp;玄廷若是当真要执着查验某一件事情的时候,其所能动用的力量是极大的,这里完全不是昔日的那些门派可比。
&esp;&esp;而不同于上宸天外层修士,守正管梁一直在守正宫内,数百年间的往来文书极多,这上面着实留下了他的不少气机。
&esp;&esp;林怀辛借用了这些东西,将其气息取下,并投入了一个绘有诸星日月、经纬图形的法盘之中。
&esp;&esp;此盘上有一个长柄玉勺,随即气息入内,便在那里不停旋动着,到了最后,忽然勺柄垂下,朝着某一处停下,朝着那个方向轻轻敲打了三下。
&esp;&esp;林怀辛望有一眼,道:“此人尚在内层,指微盘已是寻到了他所在之地,”他伸手一指,盘上随即显现出一片清晰无比的图景来,口中道:“便在由幽原上洲之北,一处断崖冰陆之上。”
&esp;&esp;瞻空道人沉声道:“这件事既与我元都派有关,我当去查问一个究竟。”
&esp;&esp;他与三位廷执别过,先落至东庭,寻到张御,而后后者分化出一个化影,与其一同往北方寻去。
&esp;&esp;离了东庭地陆之后,便无浊潮之扰,瞻空道人直接动用了元都玄图的权柄,将自己与张御化影一同送到了那片冰原之上。
&esp;&esp;两人落定下来,往远处眺望,见大片的冰雪覆盖的之上,是一片带着弧度的黑色巨石,好像是巨鱼脊背一样浮在灰白色的冰原之上。
&esp;&esp;在巨石背面有一个开孔,远处能够看到,但是大小几乎能填入一个小型湖泊了,但是其中有一股灵烟自里升起,隐约与天上烈阳融合到了一处。
&esp;&esp;瞻空道人看了几眼之后,神情严肃道:“寰阳派的功法,‘棘阳炼形’之术。”
&esp;&esp;张御道:“可是寰阳派的余孽?”
&esp;&esp;瞻空道人沉声道:“应当不至于,当年驱逐寰阳派时,所有人的寰阳派修道人定然是被一同驱走的,一个都不可能留下。此中是何内情,张守正,我们上去一观便知。”
&esp;&esp;张御点了下头,他又看了眼前方,道:“前方当有一个禁阵维护。”
&esp;&esp;瞻空道人也同样是看出来了,这个阵法遍布整个冰原,牵连了大股地脉,规模十分之广大,布置之人当是用了一番心思的,若是阵中主持之人与他们层次相仿,那硬闯是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。
&esp;&esp;但他们也不必要如此。
&esp;&esp;他们这回虽只两人到此,但背后却是站着整个天夏玄廷。
&esp;&esp;瞻空道人伸指出来,凌空勾划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道箓,随即一点,此道箓化一道灿虹飞入天穹之中。
&esp;&esp;在静静等了一会儿后,天幕之上轰然裂开一个缝隙,自里浮现出了一团气光,内里似有雷霆奔走,片刻之后,一道光柱自天而降,笔直的轰落在了前方冰原阵禁之上!
&esp;&esp;这光芒足足持续了半刻,这才化散成了万点星屑之光散去,眼前冰原像是被巨物砸中了一般,裂开了无数裂缝,可见缝隙之中还时不时有一道道电光游走,闪烁不止。
&esp;&esp;而那里所有阵禁,都在这一击之下为之粉碎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第两百三十八章 神心染恶邪
&esp;&esp;张御感应落下,见到方才那一击,看去声势浩大,对于地貌破坏其实并不大,反而是将整个地脉重新梳理了一遍,让其回归了原位,如此禁阵自是破去。
&esp;&esp;大阵一破,对于他和瞻空二人来说再无任何阻碍,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上前,因为此刻那黑色鱼脊一般的大石之上,却是出现了一个人影。
&esp;&esp;这是一个身形高瘦的修道人,面颊略显凹陷,其盘膝站在那里,下颌留着清须,发髻一抓,只是上半身未着衣物,下身则是一袭赤色大裳,而身旁插着一根竹杖,上方是一串飘扬的蛟须紫缠结。
&esp;&esp;在阳光照耀之下,可见他的上半身满是一个个细密的孔洞,看着让人头皮为之发麻。
&esp;&esp;但其余完好的部分,皮肤却是洁白如玉,细腻紧实,泛着奇异的光泽,与黑色的头发有着强烈对比。
&esp;&esp;张御一看此人,就认出其便是前任守正宫守正管梁,其与画影之上所显现样貌可谓一模一样,只是外在神气却又有不同。
&esp;&esp;画影之上的管梁望着正气凛然,言语记载之中也是不假辞色,格外刻板,与许多同道关系不睦。但是眼前这个人,神气森冷,眼瞳之中满是诡异邪恶。
&esp;&esp;修道人的气息可不会轻易变转,特别是玄尊,过去的气息代表了其过去的经历、认知还有自身所持之道,要是连这个都变了,那就是从根本上发生了转变,完全可说是两个人了。
&esp;&esp;他道:“观治,这人是管梁,但又非管梁。”
&esp;&esp;瞻空道人不禁点头,他沉声道:“此人修炼的果是寰阳派的‘棘阳炼形’之术,这个功法将形身与天阳诸星交汇,夺日星之精气为己用,练到高深之处,只要天上日月仍在,就可维持在世之身长存。”
&esp;&esp;不过他有一句没有用,这等功法实际上非常残忍,需要杀戮大量的生灵作为功法引子,并且修炼期间还要用到大量的祭献,管梁在失踪之前功行实属寻常,而现在却疑似到了寄虚之境,甚至还可能更高,这里不知道要进行多少杀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