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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楼之挽天倾 第618节(2 / 2)

&esp;&esp;况且他自己也说了,一切皆是基于局势推演。

&esp;&esp;宋皇后听完,玫红唇瓣抿了抿,说道:“陛下,臣妾不知兵事,可既然子玉只是说推演,想来也是未雨绸缪的好心,陛下不应太过苛责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朕并未苛责。”崇平帝眉头皱了皱,默然片刻,摆了摆手道:“还是过几天等河南的军报。”

&esp;&esp;这时,内监进来禀告说道:“陛下,戴公公回来了。”

&esp;&esp;不多时,戴权躬身进入殿中,向崇平帝禀道:“陛下,柳家老太君要来求见皇后娘娘,已被奴婢劝回去了,不过,柳家老太君说要去荣国府寻荣国太夫人讨说法。”

&esp;&esp;后面的话,既是试探,也是某种帮腔,这就是贾珩无事献殷勤的好处,当初戴公公在元春出宫一事上没有帮上什么忙,贾珩仍是送着银子。

&esp;&esp;崇平帝闻言,面色阴沉不定,不知为何,心头起了一阵烦躁,道:“讨什么说法?柳芳莽撞无礼,于宫禁之中詈骂军机,罚俸半年。”

&esp;&esp;事实上,这种烦躁正是因为一丝失望反而烦躁,非常微妙的心理。

&esp;&esp;戴权面色一怔,拱手道:“奴婢遵旨。”

&esp;&esp;宋皇后见崇平帝脸色阴沉,关切地拉过崇平帝的手,柔声说道:“陛下。”

&esp;&esp;崇平帝面色幽幽,眸光晦暗之间,湛然流转,喃喃道:“总有人自以为聪明,梓潼,这几天,想来有不少弹劾贾子玉的奏疏递至通政司。”

&esp;&esp;“陛下,不至于此吧?”宋皇后檀口微张,美眸中现出一抹诧异之色,捏了捏手帕,芳心蒙上一层阴霾。

&esp;&esp;崇平帝澹澹道:“树欲静而风不止。”

&esp;&esp;贾珩是他制衡勋贵的棋子,不容动摇。

&esp;&esp;而且他突然想起一事,恐怕有人不止要弹劾贾珩,恐怕等还要借贾珩与金柳二人冲突一事大作文章,借此动摇军机处的地位。

&esp;&esp;其实,这也是一位帝王对朝局走向的直觉,极为类似贾珩对于战局的直觉。

&esp;&esp;第542章 满朝文武苦贾珩小儿久矣!

&esp;&esp;却说,从六部出来寻酒楼吃午饭的官员,有的途径宫门口,见着柳芳、金孝昱等人,因是尾声,就询问着一早就来看热闹的官吏,于是一些传言开始在神京城部衙、寺监发酵。

&esp;&esp;军机大臣杖责属吏司员,或因泄愤,或因争执,一时间,流言四起。

&esp;&esp;有的人就打听起因,柳芳逢人就说,圣上今晨召集军机处和内阁议事,军机大臣、检校京营节度副使贾珩,说什么河南有变,为阁臣和军机处同僚驳斥,而后他和金孝玉两人与贾珩口角几句,不想贾珩竟利用锦衣都督职权将两人杖责。

&esp;&esp;这番传着传着,就愈发变了样,军机大臣贾珩说河南官军剿寇大败,调兵遣将,支援河南,阁臣斥其小儿梦呓,杞人忧天!

&esp;&esp;至于军机处,同为军机的施大人以及全班司员齐齐反对,贾珩自觉丢了颜面,出来遇到金、柳二人,与其口角几句,拿其泄愤撒火。

&esp;&esp;这番言论一出,翰林科道恍若闻到血腥味一样,将不善目光投在了贾珩身上,京中暗流涌动。

&esp;&esp;翰林院,官厅

&esp;&esp;左都御史许庐用罢午饭,刚刚从外间步入官厅,见着聚拢在一起议论御史,皱眉喝道:“官厅之中,不去做事,聚拢喧哗,成何体统!”

&esp;&esp;正在议着的御史,喧闹声音为之一降,散将开来。

&esp;&esp;这时,山西道御史王学勤面色一肃,拱手道:“总宪大人,军机大臣贾珩无人臣礼,在宫中擅操权柄,喝令锦衣杖责军机司员,总宪大人可曾知道?”

&esp;&esp;许庐皱了皱眉,沉声道:“本官所知,怎么与尔等所言不同?”

&esp;&esp;迎着几位御史的疑惑目光,许庐面色冷硬,徐徐道:“军机司员柳芳、金孝昱两人,依仗武勋身份,狂悖无礼,在宫禁重地拦阻、威胁詈骂军机大臣贾珩,而后为锦衣都督将二人以律严惩。”

&esp;&esp;这时,一个御史道:“贾珩既为军机大臣,又为锦衣都督,所以是锦衣都督为了维护军机大臣的体面,命锦衣杖责两人?”

&esp;&esp;说到最后,几乎有一种“堂下何人,为何状告本官”的即视感。

&esp;&esp;众人也觉得荒谬。

&esp;&esp;许庐沉声道:“金、柳二人狂悖骄狂,咆孝禁中,锦衣杖责二人,以正国法纲纪,纵是本官为锦衣都督,也会如此处置!”

&esp;&esp;王学勤面色变了变,沉声道:“总宪,不管如何,贾子玉全无军机风度,只因上奏进言为阁臣和同僚驳斥,竟借机打击异己,其性情暴戾、手段酷烈,先前在恭陵一桉中,就见一二端倪,此人德薄识浅,如窃据高位,下官恐贻误军国大事。”

&esp;&esp;其他御史也纷纷附和。

&esp;&esp;“许总宪,这贾珩毕竟年轻,纵观我朝,岂有未及弱冠之廷臣?其只因廷议而为同僚反对,就行此乖戾事,全无军机威信,依下官看来,这所谓军机处也是全无章法,不成体统!”这时,浙江道掌道御史刘国甫冷声说道。

&esp;&esp;无他,不管是《平虏策》中的军机处之设,还是领京营兵马在安顺门阅兵扬武,如此种种,虽然在崇平帝以及朝堂重臣或漠视、或赞成的气氛中磕磕绊绊通过,但科道言官并没有对贾珩的这些策略心服口服,只是见其圣卷优隆,一直未得机会攻讦。

&esp;&esp;而且,还有被贾珩一桩又一桩眼花缭乱的操作,给堵得说不出话来。

&esp;&esp;如今,终于寻到突破口,军机处议事,借锦衣都督职权打击同僚,科道言官岂能容此宵小窃据高位?

&esp;&esp;“如今京察大计,正处关要,尔等不回去理本道事,还要妄起争端?”许庐面色一沉,冷声道。

&esp;&esp;“总宪,朝纲败坏,我辈岂能袖手旁观?”云南道御史龚延明急声说着,陈述道:“贾珩,幸进之徒也,军功不着而得居高位,品望不隆而预知枢机,为图一己私利,安插亲信,任用私人,行事狂悖,残虐暴戾……据下官所知,其担任恭陵主审官以来,将工部、内务府相关吏员牵连诏狱,擅用私刑,专权跋扈,残害同僚,令人发指!然而其岳丈秦业与同族族人贾政同为工部僚属,独善其身不说,皆以幸进超擢,前者现为工部右侍郎,后者也调入通政司通政,均是超擢,下官思之,觉得此人诚谓大奸似忠,狼子野心,如今更欲擅调兵马入洛,意欲何为?”

&esp;&esp;这位御史此刻所言,俨然是要写进弹劾奏疏的攻讦之言,骈四俪六,字字如刀。

&esp;&esp;此言一出,一众御史皆是附和,一时间大有群情汹汹之势。

&esp;&esp;就差喊出一句“国家养士百年,仗节死义,就在今日,天诛国贼!”

&esp;&esp;许庐目光逡巡过一众御史,沉喝道:“是本官举荐秦业为工部右侍郎,任命官吏,皆为诸臣廷推合意,岂有贾子玉间与?至于贾政,其人工部秩满两任,迁转合规,如说超擢,本官蒙圣上慧眼拔擢,由三品京兆府尹而至都察院总宪,连跃两级,怎么,龚御史是不是要连本官一并弹劾?”

&esp;&esp;说到最后,声色俱厉,目光咄咄。

&esp;&esp;此人扇动御史,其意不明。

&esp;&esp;“下官不敢,许总宪为科甲出身,辗转诸省三品臬司,岂是秦业、贾政之流可相提并论?”对上那具有压迫性的目光,龚延明面色微变,连忙拱手道。

&esp;&esp;许庐看向一众御史,面色如铁,沉声道:“御史风闻奏事,纠弹不法,尔等自有弹劾朝臣之权,然军机枢密,关乎国政社稷,御前共议兵事反得肆意传播,不辨表里,妄议得失,于国家有害无益,尔等当戒之、慎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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