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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将禁招之名道出，澎湃的气机先一步破体而出，轰爆了阵势，震飞了金乌。

&esp;&esp;在姜离的逼迫下，天子不得不使出了姬氏的搏命禁招，燃烧精血以增持力量。

&esp;&esp;然而此招既出，天子已是注定要亡。

&esp;&esp;“轰！”

&esp;&esp;三道身影皆被击破，化作三道流光，倏然在半空合拢，显现出姜离的身影，蚩尤之旗化作赤光当空落下，与姜离的身影相合，一瞬间——

&esp;&esp;宝极洞天被撕裂了。

&esp;&esp;受镇压的空间被蚩尤之旗撕裂，姜离之身出现飘渺之感，如同融入了赤红光旗之中，蚩尤之旗划过长空，撕裂出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，都天神煞和虚空交错，摩擦出亿万鬼哭神嚎之声。

&esp;&esp;“御！”

&esp;&esp;天子在电光火石的刹那吐出一个字，手中之剑后发先至，划过的轨迹如天道运转，无可阻挡，横在蚩尤之旗前，黑白流转的罡煞轰发，却和天子剑交错而过。

&esp;&esp;无声无息，天子剑竟是崩散，连齑粉都不存，化作了一股气。

&esp;&esp;天子的瞳孔一下子缩成了一个黑点，嘴巴开合，一层空间塑造而出。

&esp;&esp;“咫尺天涯。”

&esp;&esp;他应该是要说出这四个字。

&esp;&esp;强行塑造出一重空间，化咫尺为天涯，而代价则是寿元将被彻底燃烧。

&esp;&esp;“到最后，朕没死在别人手里，而是······”

&esp;&esp;这一句话还未完，蚩尤之旗洞穿了空间，穿过天子之身。

&esp;&esp;那一重被塑造而出的空间崩溃，也和天子剑一样，化作了一股气，缓缓消散。

&esp;&esp;“太素无体，便是隔着一重空间，也是无用。”

&esp;&esp;姜离的身影出现在天子身后，手中握着蚩尤之旗，淡淡说道：“最后关头，如果你放弃了人性，也许还有救，你也只有这么做，才有生路。”

&esp;&esp;天子静静伫立，道：“那还不如死了。”

&esp;&esp;他悠悠望天，像是吐出最后一口气般，无力斥道：“苍天不公，不公啊······”

&esp;&esp;声音越来越低，天子浑身自胸膛处开始崩解，法身之中的山河大地在坍缩，日月星辰在泯灭，筋骨皆化为尘，血肉皆消泯于灰烬。

&esp;&esp;到最后，一代天子，烟消云散。

&esp;&esp;他死了。

&esp;&esp;只留下淡淡的光辉，在缓缓地析出。

&esp;&esp;“死了啊。”长公主眼见这一幕，似叹息，似呢喃般低声道。

&esp;&esp;天子陨落，作为和他同血同脉的长姐，长公主自有感应，甚至连皇室中人应当也有不少生出感应。

&esp;&esp;真龙可大可小，活着的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，但其死时，就如巨鲸坠亡于海，波澜荡于四方。

&esp;&esp;正在阴世之中布置应对之策的土伯陡然抬头，一张老脸扭曲，猛地化为虎首，发出怒啸。

&esp;&esp;“天子宾天了······姜离！”

&esp;&esp;“姜氏小儿，如此欺我！”

&esp;&esp;费尽心思去提防姜离接下来的攻势，却没想到这天生邪恶的姜氏小儿竟然玩了手暗度陈仓。明面上是要对付土伯，实际上却是要弑杀天子。

&esp;&esp;此刻土伯恍然大悟，也是晚了，天子已死，天子道果就落入了姜离的手中，一切都晚了。

&esp;&esp;······

&esp;&esp;······

&esp;&esp;同样的感应也出现在数千里之外。

&esp;&esp;在南方的一座高山上，天君心血来潮般看向神都方向，似是已经看到了神都景象。

&esp;&esp;“天子陨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大尊？”

&esp;&esp;天君先是猜测，然后又缓缓摇头，“不是他，他要是想对天子动手，天子早就没命了，那么就是姜离了。当真是出人意料啊······”

&esp;&esp;如此一来，想要得到天子道果，就是千难万难了。

&esp;&esp;毕竟天君是最不适宜和姜离照面的至强者了。

&esp;&esp;······

&esp;&esp;······

&esp;&esp;神都之外的坊市中，大尊看着逐渐泛白的天空，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
&esp;&esp;“到底是死了，干得不错。”

&esp;&esp;他轻轻吐出一口气，目光像是穿透了空间，映照出碎破的洞天，也看到了姜离、雨师元君，还有······

&esp;&esp;大尊摇了摇头，拿起手中的酒壶，自斟自饮，一直喝到了天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