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钧山见她丝毫没有多看一眼他精心装扮的模样,越发怀疑她的心神是被蒋铖夺去了,不由上前一步坐在榻边,将她身体掰过来。
云湘只好睁开眼看去,眉头拧起。
陆钧山这会儿才注意到这小妇眼窝泛青,面色也有些不太好,瘦了些,很是憔悴,一时便说不出别的话,心里软了几分,硬是忍下心中酸味,没提那蒋铖一事,抿了抿唇,道:“就是想问问你晚上想吃些什么,爷叫人替你准备。”
这霸道凶神这会儿声音温柔,云湘看了他会儿,拧起的眉头也渐渐松开,没有立即说话。
这一路上,因着这人在蛇毒一事上哄骗她,她几乎没与他怎么说过话,他倒是也耐得住那霸道凶悍的性子,不曾强迫她。
他许是如今真的对她有几分情意的。
陆钧山见这小妇不说话,只愣愣盯着他看,不由挺起了宽厚胸膛,装作不经意地将额前一缕碎发往后勾了勾,展露了一下美男子的风情。
或许……还是该试试看忍着恶心敷粉?
云湘的心神都被这人方才这做作的模样打散了,一时无语,这才注意到他竟是沐浴焚香过了,身上的衣衫款式瞧着不是从前常穿的款式,虽同样是宽袖大袍风姿楚楚。
陆钧山没错过那小妇翻的白眼,一时浓眉挑起,方才掩下的酸味又漫上来了,忍了忍,没忍住,那气势却不像从前那般气沉山河,只哼声嘟囔句:“你可是知道那蒋铖在京都, 便是瞧爷哪里都不顺眼了?他可是要给我表妹做亲,你还是省下那心思!”
最后一句,他还是忍不住扬高了些声音。
“我从未想过要你死。”
云湘听他提及蒋铖,本就纷乱的心神又添一笔,又不想与他吵架,只淡声道:“你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?”
陆钧山自诩是这小妇正牌夫郎,有婚书铁证,又在皇帝面前过了明路,一双凤目瞪着她,理直气壮:“自听到蒋铖的名字,你便心神不宁,心里装的恐怕满满的都是那杀才!爷是你未婚夫郎,自然要饮上那三坛老醋!”
云湘本是有些心情郁郁,但听到他这胡搅蛮缠又理直气壮的话,再看他挺着健硕胸膛却又色厉内荏的模样,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气好笑,便笑了出声。
“陆钧山,你可真不要脸。”
陆钧山本是胸口阴郁,但见这小妇对着自已露出娇憨一笑,立时那闷气便消散了个大半,直想钻进他心田好好瞧一瞧这小妇心里到底有什么,此刻这般憨笑又究竟是不是为了他?
他伸手拿过云湘放在被褥上的手放在手心里揉着,“方才在做什么?手儿这般寒凉。爷替你揉一揉,搓一搓,暖一暖身,先前在别院时大夫给你开的调理身体的药后来也没吃了,如今看着药还是要续上,否者这般体寒终究不好。”
云湘暗暗想收回手,但他那有力的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握得紧,哪里是能轻易收得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