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米拉终于舍得将视线从手中的十字剑上移开:“那是你的愿望?”
时岁无语:“别造谣啊,我没那么恶趣味。”
她又不是什么字母爱好者,也不至于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想着玩他吧?
德米拉收剑,他偏了偏头,猩红色的眼眸落在时岁身上:“我和那个代行者打过交道。”
这种房间以及里面的执行命令都和房内人的想法有关,所以不论是时岁还是德米拉,两人都在意谁是主位、谁是从属者。
时岁忽然有些担忧。
毕竟这个要求也没说是表面还是心理认可。
德米拉被刻下烙印完全是被迫,内心绝对不像其余几个血族那样心甘情愿。
时岁还是觉得,如果被他找到机会,那一定会把自己绑起来好好折磨。就和之前她想不到德米拉和自己能和平相处一样。
还有一点很难搞,她不能直接杀了德米拉,要是真的那么做,那就有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房间了。
时岁敲了敲身侧的剑:“别浪费时间了,还是你趁早认输吧。”
德米拉:“你没办法让我信服,人类。”
他直勾勾盯着时岁,视线的侵略性太强了,像是某种野兽:“我不担心时间的浪费,要么你先老死在这里,这个烙印解除。要么就驯服我,现在。”
他的神色和语气都算得上冒犯。
时岁有些微妙的不高兴,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谁都没错开目光。
……算了,现在还有时间。
这次让德米拉一起来,时岁本来就是存了不一样的心思,就在这个房间正好。
时岁绕着房间走了一圈,这间屋子布置的倒是挺好,基本需要的床铺桌子沙发应有尽有。
看起来像是某种酒店的标间。
时岁像是探索密室那样走到了床头的柜子前。
抽屉被时岁拉开,露出了里面琳琅满目的刑具,纵使是见识颇多的时岁都忍不住扯了扯唇角。
她拉开柜子,又合上。
……不会是她脑中的那些黄色废料被迷宫捕捉到,所以随机生成了这种东西吧?
那种事情不要啊!
德米拉冷眼看着时岁动作,他的视线落在猎人别在腰侧的银具上,十字剑随着时岁翻找的动作一动一动。
血族忽然觉得手背上的印记有些轻微的痒。
时岁坐在桌上。
她的视线在德米拉的脸上晃。
作为一名资深颜控, 时岁不得不承认德米拉确实颇具姿色。
他的眼眸狭长、下三白,鼻梁高挺、唇线很薄。
虽然平时都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人,但人类的xp毕竟千奇百怪, 这种气质反倒让他有了一批死忠粉丝。
时岁觉得那些人本质上来说还是慕强, 不过她确实也挺喜欢这张脸。
碰上这样类型的人, 通常会有两种状况。
要么就是不敢和他对视,避免一切冲突躲着走;要么就是觉得气场不和, 想把对方踩在脚下。
时岁觉得自己偏向于后者。
但要怎么样驯服这样的家伙呢?
她的视线一寸一寸下移。
德米拉的呼吸起伏略大, 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。
他的手被时岁反方向绕着椅子绑在身后,露出来的肌肉紧绷着,皮肤上有些刚才时岁尝试着使用抽屉里道具而留下的浅粉色痕迹。
时岁隐隐约约有些兴奋。
她用舌尖抵住牙后槽, 从桌上跳了下来, 往德米拉的方向走了几步。
他当然不是心甘情愿被绑在那里的。
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 咒印的力量让这位骄傲的暴君也不得不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。
应洵进来一天一夜没吃东西, 时岁也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。
杀意、食欲、爱意,对于血族来说这些情绪基本上是混杂在一起、可以互相转换的东西。
她说:“你觉得那个代行者会在某个地方偷偷看吗?”
德米拉:“……不知道,你想做什么。”
时岁眨眨眼:“这不是马上就要知道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