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旧拍了拍身侧的少年, 信誓旦旦地说道:“徒弟靠谱就行了。”
唐凝霜道:“老祖,我们在外遇见了公主。她出来调查最近凤梧城的命案,正好撞上了凶手。”
唐凝霜毫不留情地把程佩离这个熊孩子做的事情捅了出去。
程虚怀气道:“我给她法宝是让她防身用的。明明佩云那么靠谱, 怎么他的妹妹跟岑远之一样瞎胡闹!”
无辜被牵连的岑旧:“……骂归骂, 拉踩是什么意思?”
“不过,我们也不是毫无收获。”岑旧抗议完,伸手掏出一枚留影石, “至少确认了凶手的身份。”
熟悉的面具出现在了投影上。
岑旧:“几番交手, 我已摸清面具人的身份,他从没有暴露过真身,只是用某种邪术夺舍在凡人或者尸体之上。但修为……可能到了大乘期。”
“大乘期……”程虚怀冷笑道, “还真是贪心啊。”
白发红衣的男修面上似乎喜怒难辨,一双如玉的手在桌上无意地轻轻敲着。
过了一会儿,岑旧听到他的声音幽幽传来。
“这次凤梧城之事,你来调查。”
岑旧应下。
“对了,”他忽然想起一件事, “前辈您说, 之前那令牌是有人替我求来的。”
“是谁?”
“陛下。”
名为余观的侍卫少年从暗处花丛中走出,望着面前的红衣青年, 低头垂首,单膝跪在地上。
一袭红衣的帝王停下步伐, 沉眸望去。他有一双极为漂亮的丹凤眼,眼尾狭长上挑。
程余观犹疑了一下,如实禀告道:“公主她……有些发热,已经请太医看过了。”
程佩云一挑眉:“孤这妹妹平日里壮得跟牛似的,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热?”
程余观:“……公主昨日做了个噩梦,被梦魇魇住了。”
程佩云打量着程余观,凤眸冷淡,看不出真实情绪。
直到少年跪在地上的身形都有些不稳,青年帝王才幽幽道:“你最好记得自己的主子究竟是谁。”
程余观咬牙道:“不敢欺瞒陛下。”
程佩云没瞧出异样,冷哼一声:“下去吧。”
程余观一退下,新帝身边一直跟随的的大太监战战兢兢地站出来,问程佩云今日有什么安排。
“孤想自己走走,你们不许跟着。”红衣新帝命令道。
赶走所有人后,程佩云才叹了口气。他避开总是巡逻的宫女太监,从一处宫墙轻松翻了过去。
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无人居住的宫院,但程佩云却对这里熟悉得很。
这是他幼年住的太子宫。
因为程佩云即位后一直没有娶妻生子,被暂时搁置了起来。
院中央有一棵生得高大的梧桐树。
程佩云走到梧桐树旁,蹲下来,也不顾脏,用手挖起了土。土被一层层向外扒开,沾染了葱白的指尖,露出两个酒坛的红色布料盖子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