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最狰狞的这两处,是今天伤的。
这些伤疤像是蜈蚣一样趴在他的背上,将他漂亮的背弄得不忍直视。
容音看着他身上纵横的伤疤,一时有些震惊,心里也五味杂陈。
他穿上衣服时,身上的矜贵不输京城中的任何一个世家子弟,可褪下衣服,却有着这么多的伤口。
容音自小千娇百宠,受了一点伤,留了一点血都能让爹娘心疼好几日,更有两个丫鬟在身边精心照料着。孟楼呢?他受伤后,可有人为他担心,有人为他心疼吗?
容音心中复杂,又想到孟楼说自己从几岁时便开始练剑,这样大大小小的伤受过不知道多少次,今日这两道伤对他是不是又像家常便饭一样?
容音小心地抚摸他的伤疤,心中又是一阵酸痛。
今日他受伤时尚且有她在身边,那以前呢?他是怎么熬过来的?
容音想到这些,便有些难过。
孟楼还在昏着,他的脸侧躺着,眼睛闭着,睫毛根根分明,安静地像是睡着了一般。
容音将金疮药的塞子拔开,把药粉倒上去。下一刻,便见孟楼的睫毛颤了颤,他皱着眉,痛哼了两声,额上也渗出些汗。
容音抿抿唇,像是安慰一般,声音充满了怜惜,“我轻一点。”
孟楼还在昏着,自然是听不到她这番话。
她的动作果然放得很轻,药粉一点点撒上去,将狰狞的伤口盖住。整个过程,她动作都放得很轻,孟楼也没再吭过一声了。
容音将自己的里衣又撕下一截,将他的伤口缠住,又将衣服给他穿好。
在他身旁坐了良久,看着他熟睡了的脸庞,不知道想些什么。过了许久,她才站起身,转身走出了山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