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西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,支撑的力道没有加重,距离也没有明显收紧,却有某种气息慢慢堆积,像空气在无声膨胀,挤压出一个被她意识所标记的位置。
那不是压迫感,但也绝对不是安全。
明达忽然开口:“你靠得太近了。”
扬西愣了一下,眼睛没有眨。他的身体没有立刻后退,只是在静止状态中回溯了自己的站位。
“我一直是这个距离。”他说。
明达没说话,只将双手收回,重新落在操作台上。那一瞬间,她把原本落在靠背的肩膀略略前倾,身体重新占据了椅子正中的那块空白。
扬西识趣地退开一点,仍在她左侧,但气息已从她皮肤边缘撤去。
明达没继续纠缠,只将终端拉近,调出一组路径函数。指尖停在其中一个节点上,轻点一下,那段数据闪烁,浮层略微外翻。
“这里是不是有个隐函数你没显式写进来?”她问。
他侧过头看了一眼:“是。我以为它不会影响收敛方向。”
“它不会。”她点头,“但它会影响你。”
他偏头看她,有些疑惑。
她眼神没动,语气平静:“你在很多问题上默认自己可以自动修正,而忽略了显性表达的重要性。”
他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眼中微光停顿了一下,那句话被他在某个更深的语义层内反复比对。
终极他还是听懂了她刚刚的话,自嘲式地笑了笑。“我昨天……说了不该说的。”
明达视线未离开路径图,指尖还在节点上缓慢滑动,像在感知某种还未出现的偏差。
“你只是说了你当时想说的。”她说,“我也只说了我当时能说的。”
空气安静了几秒。
“那今天呢?”他问,“你有没有想对我说别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