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后,荆益得了元阳,两人缠绵数日,才将那滚烫灵气吸收了。沉礼卿倒也是个奇人,上了床,倒是宝贝心肝地唤;下了地便又是一副贞洁模样,再不愿多说一字,冷着脸就把人赶了出去。
荆益得了灵气,也不敢说什么,只是气鼓鼓地下了山,也没有心思建屋了,找个风水好的地方修炼,累了还回外门休整,困了在藏书阁里睡觉,每月有什么不通的便上山找凌骅指教,日子倒也过得快。
凌骅有一日心情好,主动和荆益过招,也不十分上心,单着手撩拨着男孩上蹿下跳地躲闪,一身干净衣服被有意挑破,血淋淋地挂在身上。荆益哪里有还手的余地,不多时便跪在地上,只有喘气的劲。
“你要有金丹了。”凌骅收了剑笑起来,他挽了个剑花,将一把黑红宝剑收回剑鞘,施施然绕着荆益转了几圈,随后便消失不见。
又过几日,荆益果然在练气时觉察腹内下坠之感,闭上眼试探,果然一颗豆大的金灿灿圆珠子连着经脉。荆益多年修炼,养成一副随遇而安的心性,遇事先想因果,再做反应。他本以为没有这等福气,如今得了金丹,除了欣喜,心中更是无奈。他知道,若不是得了师兄元阳,半辈子不能有此成就。
来不及思量,荆益便急忙忙寻个无人的地方,等待天雷渡劫。凤凰府掌教凌骅的封地,玉屏山,其北面最后一座山峰——桃林峰,风水极差,正合适渡劫。
荆益乘着大漠剑到了山峰,正巧天雷到来,乌云将一片山岭遮盖得不见天日,如坠幽暗地狱。
轰隆隆一道天雷劈下来,冲天的雷灵力快把荆益魂魄都打了出来,他顿时口吐一口鲜血,依着宝剑才没立刻跪下。荆益暗叹修行果然逆天而行,天不让你活,才降下如此惩罚。他稳住心神,将体内雷灵气运转周天,汇入金丹之中。这套流程对他人可能艰难,对他却是轻车熟路。
三道天雷下来,天空才逐渐放晴。荆益吐出最后一口黑血,才堪堪控制住乱窜的灵气。他身上已无一处好肉,粘稠血痕遍布周身,脸上更是烂肉一堆,一只眼眶已是空黑大洞,正往外飘着白烟。
荆益吐了口热气,浑身疼痛异常,他已闻到身上焦炭般味道,不自觉笑出了声。那声音也如老叟一般沙哑,喉管处喷出斑斑点点的红血,如恶鬼般骇人。他躺在地上缓神,过了半日才去取戒指中仙丹,颤颤巍巍地放入嘴中,耐下心思恢复,直到月上树梢,那一身皮肉才恢复健全,看着唬人的血块也只是附着在完好皮上,再没有大碍了。
月色掩映下,荆益赤裸着身子站起来,将身上纠察的布条扯下,晃晃悠悠地进了山脚下的河水里洗漱。他将身子浸没在水中,感受冰凉山水抹去满身腥臭,才终于放下心来。
“你,是小师弟吧,叫荆益?”他听有人唤他,才抬头往岸上望去,一个蓝衣服的道士正端正站在那里,皖皎自洁,与头上月亮一般。
荆益久在山门内,早忘了羞耻,听了呼唤便从水里踱步走到那人近前,光着身子听他说话,河水不断从他身上淌下。他后知后觉自己赤裸,但也觉得夜色遮掩,大概来人也看不真切。
“你没有衣服?确实传言说你是乡野的……师尊托我恭喜你结出金丹,让你日后去他宫殿里听课。”男人倒是很介意,转过头来和他说话,他从戒指中取出一件蓝色道袍,递给荆益。